阿依古丽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后道;“难道不是吗?有民众去上访,那么上面领导的第一感觉就是我们白山市的班子能力不行,解决不了自己区域里的矛盾,先不说这与政绩有关,起码就影响了我们整个班子的荣誉,这是一件大事,但是在你这却来个不闻不问,就是成心要看马俊才去出丑。刘伟名,我发现你变了,或者说是你原来伪装的很好。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从来不为自己的前途做太多的铺垫,一心都放在公事上面。现在看来,你与他们一样,都是一丘之貉。政治斗阵和派系争斗就这么重要吗?我知道马俊才不是一个合格的市长,他的心胸太过狭窄,而且,很多事情都与你过不去,有点过分。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与马俊才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你现在比马俊才更加的不堪。”

    刘伟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阿依古丽,随即便无奈地开始笑着。

    “是不是觉的我说的话很难听,刘伟名,今天这番话我是当你是朋友我才说的,要是别人,我绝对不会浪费这番口舌。你听进去了也罢,没听进去也罢,那都是你的事。你是市委书记,要怎么处理那都是你的权力,我会认真执行你的决策。我只是警告你,如果你再一直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你自己也会不认识你自己,那个时候,你就离犯罪不远了,你曾经说过,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走了。”阿依古丽看到刘伟名笑着更加的生气,直接站起来望着刘伟名说着,说完之后转身就准备走出办公室。

    “等一下行不行?你总得听我说句话吧?你这么苦口婆心外加良药苦口的一顿教训,总的留下来听我忏悔两句再走吧?对不对?”刘伟名笑嘻嘻地叫住准备离开的阿依古丽。

    阿依古丽见到刘伟名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走的更加艰巨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再走也不迟。”刘伟名看着阿依古丽的背影又说了一句。

    “什么问题。”阿依古丽头也没回,停在原地说着。

    “我问你,这次去省里闹的都是些什么人?”刘伟名靠在椅子上问着。

    “你说呢?傻子都知道是哪些人啊?普通的煤矿工人的工作我们已经全部做通了,当然,可能存在几个煤矿工人想不通的继续跟着闹,但是,这么多人去省里闹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组织者,这组织者毫无疑问就是那些煤矿老板,也就是说是那些煤矿的既得利益者。”阿依古丽忍住脾气慢慢地回答着。

    “正解,你说的和对。所以说,闹事的并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原煤矿老板,也就是你所说的既得利益者。如果是普通老百姓,那是一个性质,而现在,却是另外一种性质。要知道,我们的政策出台是为了为大多数的老百姓服务,是为了让大多数的老百姓取得利益,而现在去闹的不能代表大多数老百姓,对不对?所以他们要去闹就去闹,最好是闹到上面拍调查组下来调查事情的原委,这样可以还我们一个清白。如果说我们现在火急火燎地跑到上面去领人,你觉得省里面会怎么看我们?就算我们解释再多又有什么作用吗?省里面还是一样会觉得我们在这中间有猫腻,所以,不去管,让他们在省里闹,闹到省里面受不了了组成调查组下来调查是最好的结果。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早段时间做的宣传工作已经做到位了,调查组到下面去调查也肯定不会有人说我们的坏话,所以,我才决定不去做。”刘伟名笑着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对马俊才的这种态度,内斗永远都是失败的开始。”阿依古丽听过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着。

    “内斗?你是太看低我刘伟名了还是太高估他马俊才了,说句心里话,我还没有把他马俊才看成我的对手,因为他还不够资格。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真打算给他马俊才难堪或者说与他作对的话,那么现在的马俊才早就是一个空架子了,我可以让他说话还没有一个副市长管用,你信吗?”刘伟名直接对阿依古丽说道。

    阿依古丽没有说话,不可否认,刘伟名这话说的很对,如果刘伟名真的成心与马俊才为敌,那么现在的马俊才确实只能是一个摆设,要知道,只要刘伟名想,那么白山的所有权利他都可以牢牢地掌控在他的手中。

    “你要看清楚一点,我管的事情全部都只局限在市委这一面三分地,即使他马俊才处处与我为敌,我的手也始终没有伸到市政府那边去。我之所以要加强**集中制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为了防止马俊才因为个人的恩怨而在一些大是大非上面开玩笑。第二个也有要敲打一下马俊才的意思,告诉他,党管一切这是原则问题,让他不要越走越远到时候自己回不来头。当然,你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因为你还没有从这件事情里面看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如果你看到这一点,那么你就一点也不会觉得我让市政府去全面处理这个事情而感到奇怪了。”刘伟名继续慢慢地说道。

    “什么?”阿依古丽疑惑的问道。

    “你认真的思考一下,最近几次闹事,每次闹事的人是不是每次都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我刘伟名对准了市委?按照道理说,他们要找都是找政府,因为具体干事的都是政府,市委只是一个负责监督和管理政府的单位,对不对?这次去省里闹,也是直接点我刘伟名的名,这种上访闹事的我还从来没遇见过。你认真想一想,就一点不觉得奇怪吗?”刘伟名用手点了点桌子问着阿依古丽。

    听到刘伟名这么一说,阿依古丽顿时便皱起了眉头。

    “另外还有一点,你有没有觉得,这伙人对于我们市委市政府内部的事情非常清楚,每次闹事都是在关键时候。第一次闹事,那个时候决策还没有颁布下去还处在研究阶段他们就都知道了,开始来闹事。第二次是新闻发布会的那次,他们对时间地点都了解的非常详细,如果不是因为我临时想出一个办法,那次事情过后我刘伟名肯定会登上各大报纸的头条,下台是肯定的,因为他们肯定会在会场上面数落我刘伟名是多么的黑多么的官僚主义多么**,我的下场就是个身败名裂。这次是第三次,这次是选在了年底,而且是在调研组和省里的领导正准备来我们白山开调研会的时候,这个时机很好啊,因为我也刚得到消息,中央调研组的成员已经到了岭山了,正在与省里面的有关领导进行一些先期的研讨,这个时候去闹,就等于是要把我刘伟名的名声搞臭,而且是直接搞到中央去,这用心不可谓不恶毒啊。把这些点都综合一下,答案其实已经浮出了水面。当然,这个世界上肯定存在偶然,但是好几个偶然碰在了一起,即使是偶然,但是在这偶然里面也肯定存在着某种必然的因素,而且,我根本就不想先这些原因都是因为偶然。你觉得呢?”刘伟名说完后认真地看着阿依古丽。

    阿依古丽彻底呆住了,满脸惊讶地问着刘伟名:“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也什么都没说,我让市政府去处理这个事情很合情合理,因为这本书就是他们分内的事情,另外,闹事者把矛头对准了我刘伟名对准了白山市委,那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刘伟名以及市委就都是当事人了,让当事人出面去当调停人肯定是不合适的,所以市政府那边比较好处理这个事情,对不对?还有一点,估计你也看到了,我就是想看看市政府过去会在省里面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里面有些东西可能需要我去思考思考。”刘伟名淡淡地说着,说完之后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看着窗外慢慢地说道:“以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事情,但是今天听到秘书长这么一说我才把这些以前就觉得有点奇怪的事情全部串了起来。古丽,你是一位好同志,你今天对我说这些也是为了我们班子的团结,也是为了白山的发展,我一点都不怪你。你防线,我刘伟名不是个没有分寸分不清主次的人,什么重要什么不那么重要我分得清楚。但是同时,我刘伟名也从来不是一个软蛋,如果别人真的都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了我肯定不会无动于衷,而且,这把刀还是从我背后砍过来的。”

    “对不起,是我误解你了。”良久之后,阿依古丽带着歉意对刘伟名说道。

    刘伟名直接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说什么对不起,也太见外了。”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阿依古丽接着又问了一句。

    “暂时也就先这样,我准备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把人接回来并且向省里面把解释工作做好,我就当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做就要取决于他打算怎么做了。”刘伟名淡淡地说着。

    “我是说这件事,你就真打算自己不管不问了?到时候省里对你的印象可就真不怎么样了。”阿依古丽替刘伟名担心着。

    “无所谓了,本身我在省里面的形象也不怎么样。所谓债多不压身也就是这个道理。”刘伟名裂开嘴笑着道。

    阿依古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刘伟名的办公室。

    刘伟名自己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这些问题他也是刚刚才悟出来的,具体该怎么做其实他也没有想好。

    下午,刚上班不久,刘伟名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刘伟名一看号码,是韩民生的秘书打来的电话,想了一下,刘伟名接过电话:“唐秘,有什么指示?”

    “刘书记,是这样的,韩书记让你今天下午赶到省里来。”韩民生的秘书很公式化地说着。

    “今天下午?我现在赶过去你们都已经下班了,要不我明天一早就过去?唐秘,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急把我给招过去。”刘伟名明知故问着。

    “怎么?您还没得到消息吗?你们白山来了一批人在省里上访,声势闹的很大,在省委省政府的门口都打着横幅喊着口号,怎么劝都不肯罢休,最后把值班武警叫来了才肯安静。这事也把省里的头头脑脑都给惊动了,听他们那边说好像是把矛头直接指向你啊。刘书记,你可得做好准备。”韩民生的秘书很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个事啊。谢谢你了,唐秘,那个麻烦你帮我在韩书记那边说一下,我明天一早就去省委。另外,今天晚上你有没有空?我们在岭山聚一聚。”刘伟名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

    “你晚上就来岭山?那也刚好,我这边晚上好像没什么安排。”韩民生的秘书很直爽地说着。

    “那好,那我到了就给你打电话。”刘伟名说着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想了想,直接给秘书长姚宏打了电话,让他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姚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整天都在为刘伟名随时待命一样,刘伟名电话打了没几分钟,姚宏就走进了刘伟名的办公室。

    “刘书记,你找我?”姚宏问道。

    “坐吧,秘书长,问你个事,今天的事情市政府那边怎么安排部署的?”刘伟名直接问道。

    “哦,让殷市长带队过去了,应该刚到不久,岭山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还不清楚。”姚宏如实说着。

    刘伟名点了点头,随后道:“今天晚上有没有事?没什么其它安排的话陪我去趟岭山吧,这些事情带着王婷婷过去不是很方便。”

    姚宏听到刘伟名这么说着,脑袋转了转,随即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也不必这么急,那个我问下你,省里面有哪些大佬可以比较容易约出来吃饭的?另外,你帮我分析一下他们的喜好。我想今天晚上请他们出来一起吃个饭。”刘伟名直接问着姚宏。他之所以问姚宏是因为感觉姚宏对于省里面比较熟悉,而且,也比较有关系。

    姚宏顿了顿,大概知道了刘伟名的意思,根据自己熟悉的情况,开始一点一滴地向刘伟名介绍。

    随后,刘伟名便于姚宏坐上了车直接去了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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