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刘伟名是政府的公职人员,而且职位不低,所以这个问话不是派人来把刘伟名叫到公安局去而是直接来人到刘伟名的办公室问话,另外态度也非常的恭敬,与一般警察问话中凶巴巴外加使用诈、骗等手段完全不一样。

    两位警察都很恭敬地接过刘伟名递过的香烟。老警察说道:“确实,林肇兴就是林汉生的同志的儿子。请你详细说说你与林肇兴同志之间发生的事情。”

    刘伟名看了看两人,又望了望正在记录谈话内容的警察。笑着说道:“这位同志,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比较敏感,所以你们听就行了,最好不要记录。”

    两位警察看了看,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老警察对年轻一点的警察说道:“不用记了,你先出去吧,我等下叫你你再进来。”

    年轻的警察点了点头,然后加上面前的记录本走了出去。等年轻的警察走出去了老警察才说道:“刘区长,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放心,你说的这些话我只会向主要负责案情的领导汇报,绝对不会记录在案的。”

    刘伟名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说道:“我第一次与林肇兴见面是在两个月前,那天林阳市市委书记蔡启旭同志打电话给我,约我一起出去吃饭。我便与蔡启旭同志的妻子,也就是我们高工区的常务副区长尚妍黛同志一起过去了。进了桌子我才见到一个非常高傲的年轻人,蔡启旭同志向我介绍那叫林公子,而且还暗示我这个林公子是中组部常务副部长林汉生同志的儿子。林公子这个人为人做事非常的高调,也很骄傲,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说句心里话,我很看不起这样的年轻人。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原因你懂得。饭局迟到一半的时候这位林公子直接和我说,他说他要到我们高工区买五千亩地进行炒地,让我给他批了。还把一张银行卡丢在我面前,说只要我批了地这张卡就是我得了。我当时没有答应,你要知道,批五千亩地去进行炒地这是要犯大错误的。林公子见我态度坚决很不开心,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便直接把我给调走让别人来当这个区长,说是给我两天时间好好想想。后来我也就不记得这件事情了,再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岳父岳母双双去世,我根本就没心思去管其它的事情。直到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一天,林公子突然带着保镖冲进我办公室,还公然让保镖把我秘书摁在地上。气焰非常的嚣张,我当时很不舒服,因为这是公然藐视政府的行为。后来到我办公室,林公子直接让我把地给他批了。我说我不能批,我让他再等上一年,说等我离开高工区长这个位置后他再来找下任领导来批这个地。林公子听过之后很不屑地当场骂了我很难听的话。我当时终于没有忍住,与林公子在我办公室发生了口角。之后林公子很不愉快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在离开办公室之前还狠狠地对我说要弄死我。我当时只是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句气话,根本没当回事。可是几天之后,我接到我妈妈的电话,说我儿子在菜市场鲍然被人给掳走了。后来接到了林公子的电话,说让我到化工厂去,不然我儿子就没命。我便去了化工厂。在化工厂的废止厂房里我被林公子手下的人给摁在地,林公子狠狠地侮辱外加殴打了我一顿,然后把我儿子还给了我。并且说事情没完,还要继续玩我,下一个就是我的家人。你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心理,我不敢报警,还是那句话,原因你懂的。我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我自己去了医院住院,为了让家人不至于像我一样受难,我只能安排全家人都去了美国,现在我的家人还在美国没有回来。这就是我与林公子接触的全部过程。一切都是真的,你们不信可以去询问我对话中所有出现的人,绝对没有半句虚假。”刘伟名一板一眼的全部交待了。这件事情上他不怕,他没有任何证据让人可查的。

    “好的,谢谢,你说的情况我们会找人去调查的。现在请你再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是否想过要报复林公子?因为我们已经查到了杀害林公子的人是一个国际上非常出名的杀手,是个惯犯。当然,我不是怀疑你买凶杀人,而是正常的程序,希望你不要介意。”老警察很谨慎地问着。

    “没事没事,我也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我可以理解。”刘伟名说着又给老警察递了一根烟,随后道:“我确实挺想报复这位林公子的,但是,我手里没牌,没他的实力大,我有自知之明,只能忍着。至于怎么证明我自己没有买凶杀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想你们警察部门可以调查一下我最近接触的人和事,从这些方面你们应该可以发现我并没有要报复林公子的举动和意图。”刘伟名微笑地说着。

    “好的,谢谢刘区长的配合。刘区长,我很佩服你的坚持原则不为强势而屈服。打扰你了,刘区长,如果还有需要我想我们还是会来打扰你的。另外刘区长,因为你身上现在还有嫌疑,所以请你最好不要离开林阳。如果实在是有公事而不得不离开林阳请先与我们省鲍安厅联系。这是规矩。”老警察站起来握着刘伟名的手说道。

    “我知道,我一定会配合你们公安部门找到真正的凶手的。”刘伟名笑容可掬地道。

    “打扰你了刘区长。”老警察说完便走了出去。

    刘伟名早就知道,以于勇宁的老江湖不可能会留给江南省警方任何的证据的。现在这位金牌杀手不知道正在世界上哪个角落里潇洒呢。而且就算是抓到了这个杀手也牵涉不上于勇宁,因为刘伟名曾经了解过,这个世界上的杀手组织对于客户的资料是绝对保密的,完成任务之后便会消除一切客户的资料。既然连于勇宁都牵涉不上就更别提牵涉上自己了。这个林公子为人处世这么嚣张跋扈,得罪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自己只不过是众多用于杀人动机的人之一。估计这下江南省鲍安厅的同志有的忙了。

    没多久,手机响了。刘伟名一看是蔡启旭打来的。刘伟名已经大概知道了蔡启旭打电话来的目的了。笑了笑接过电话:“蔡书记,您好。”

    “伟名啊,省鲍安厅的同志找过你了没?”蔡启旭直接问道。

    “刚刚从我办公室离开。”

    “哦,伟名。不知道你是怎么回答警察同志的话的。”蔡启旭显然知道省鲍安厅的人来找过刘伟名。

    “蔡书记,我都是实话实说的,我把我认识林公子以来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当然,您请放心,我说的时候只是与其中一位老警察口述的。这位老警察没有笔录身上也没有带任何的录音设备。这位老警察向我保证过,我说话的内容不会让外人知道。”刘伟名把蔡启旭想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嗯,伟名同志,你是个很成熟的同志。这下我就放心了,好好干,有机会再请你喝酒。”蔡启旭放下心来了。他怕的就是刘伟名把自己帮助林公子找刘伟名要地的事情被传出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众口铄金,对于正处于换届期间的蔡启旭来说这就是个非常重大的问题了。

    刘伟名没有立即打电话给于勇宁,也没有要去找于勇宁的想法,这个时候自己肯定是被关注的人之一,于勇宁没有来找自己也就是这个原因。这种事情绝对不能露出一丝马脚来。

    刘伟名从自己的办公桌里面抽出一份早就拟定好的文件,文件名就是《关于建设高工区居民生活休闲城的若干问题草案》,然后拿着这份文件往董必进的办公室里面而去。

    必于林公子的死省鲍安厅最终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只知道凶手是境外的一个职业杀手,除此之外一无所获。据说这令北京的那位大佬十分生气,连带着公安厅的几位老总都亲自过去检讨。不过这种高度的事情刘伟名没空理会,他只是在林公子死之后的第三天把在外面呆了半个月的家人接了回来,一切都风平浪静。但是经过了这件事之后的刘伟名心里却并不平静,因为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手上没权没实力你就是个软蛋,别说保护家人,连自己的尊严都保护不了。这次的事情深深地打击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自尊心,他开始反思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最后,他得出,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浮云,唯有权力才是至关重要的东西,有了权力你就有了一切,没了权力,你便什么都不是。

    刘伟名觉得自己应该开始蛰伏了。

    三个月之后,高工区开始对新规划的休闲城进行投标,最后,整个休闲城被于勇宁的公司给夺了下来。而且价格极低,当然,这价格对于外界来说是保密的,知道的人并不多。于勇宁究竟用什么手段把五千亩地的休闲城全部拿了下来一直是大家津津乐道的问题,不过稍微知道一点于勇宁底细的人都很知趣的闭口不谈。

    整个高工区已经基本上建设完成,每当看到那一栋栋大楼一栋栋厂房车水马龙的路面刘伟名都有一种成就感从心里油然而生,因为这里面有他的一份心血一份功劳,这个高工区承载着金清平的梦想刘伟名自己的理想,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突然之间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这里刘伟名忍不住黯然。

    又是一个常务会,会议上第一个发言的人已经变成了董必进。刘伟名看着手中的议题没有说话。少说话多做事,这是他现在的为官理念。

    散会之后刘伟名离开了办公室,如果不论工作上的失意刘伟名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其实挺幸福的。有父母,有老婆还有孩子,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因为经历过上次的绑架事件,所以不管是刘伟名还是金倩都更加珍惜这个家庭。

    刘伟名开车回家,现在的他如果不是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情他一般一下班就直接回家。抱着孩子看喜洋洋。

    但是手机还是响起,号码是尚妍黛的,这个女人总是以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出现在刘伟名的世界里,两人之间的情感也是超乎普通朋友却又止于朋友。

    “喂,黛姐。”刘伟名淡淡地问道,“伟名,过来,陪我吃饭吧。”尚妍黛哽咽着说道。

    “怎么啦?怎么哭拉?”刘伟名也听清楚了尚妍黛是在哭泣。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过来吧,我在景泰饭馆等你。”尚妍黛说完挂断了电话。刘伟名这次没有再迟疑,挂断电话就往回走,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尚妍黛这样一位女人在人前流泪。

    刘伟名把车停好,进来饭店推开包间的门便看到点着根烟在抽着的尚妍黛。刘伟名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把尚妍黛嘴里的烟给抢了下来,扔掉。然后坐在尚妍黛身边说道:“女人抽烟对皮肤不好,而且,给人的感觉也不好。究竟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突然间觉得有点烦,想找你喝酒。点菜吧。”尚妍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之后故作轻松地说着。

    “你倒是挺能装的。”刘伟名又望了望尚妍黛,说了一句之后开始点菜。

    “来,小d弟,干一杯。”尚妍黛等菜上好了便给刘伟名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然后举着酒杯对刘伟名说着。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喝酒又解决不了问题,你没听说过举杯消愁愁更愁啊。”刘伟名皱着眉头说道。

    “喂喂喂,不带你这样的啊。上次你找我喝酒的时候我可是二话没说陪你喝了一下午,还跟你睡了一觉。今天我叫你喝酒你就开始出幺蛾子了,这样可不厚道。”尚妍黛放下酒杯拍着桌子说着。

    “有吗?我有叫你喝酒吗?可能我喝醉了,不记得了。”刘伟名估计装傻。

    “你小子不错啊,开始在你姐面前耍小心眼了。你那点小心眼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尚妍黛一边笑着一边喝了一口酒,然后突然冷场。半饷后尚妍黛抬头问刘伟名:“伟名,你说男人到底有没有一个好东西啊?”

    “这话你让我怎么回答啊?虽然我并不认为男人是好东西,但是我自己是男人,所以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刘伟名知道尚妍黛有心思,故作轻松地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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