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被耍了。刘伟名只能是无声的叹息,这个女人太过于强大了。尚妍黛的话是刘伟名想起在酒桌上听到的那个笑话,说男还与女孩谈恋爱,第一次同睡一张床,女孩睡之前警告男孩说不准乱动。半夜,男孩忍不住的开始对女孩动手动脚。女孩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说男孩是禽兽。第二次两人又同睡一张床,在睡之前女孩又对男孩说不准乱动,这次男孩学乖了,果然一晚上都一动不动,哪知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被女孩一边给抽了一个耳光,被骂了句禽兽不如。当时说话这个笑话酒桌上人都笑得快到地上去了。所以总结来说,做男人太难,有时候上是错,不上,更是种错误。

    “好了,不挑逗你了。知道你是有贼心没贼胆。我给你透露一点他找你的原因吧,就两个字,买地。”尚妍黛见刘伟名表情开始不自然表打住,见好就收。

    “买地?”刘伟名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既然找自己是买地那么就肯定是高工区的地了,因为只有高工区的地自己才能说得上话,总不可能蔡启旭找自己是为了要到城南区买地吧?但是蔡启旭要地干什么?他一个市委书记这么大的官难道还能私下买地卖地不成?最后刘伟名思索了一下,估计是替别人来找自己买高工区的地了。

    “替谁?”刘伟名简单明了地问道。

    “果然聪明啊,不愧是中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这头脑果然了得。不过是谁我就不太方便说了,我只能告诉你,来的人他父亲是中组部的常务副部长。”尚妍黛虽然说不能透露,但是实际上全部都说了出来。不知道这对他丈夫是不是一中背叛呢?不过刘伟名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个问题了。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块,中组部这个名字对于所有官员来说都是雪山顶的那朵灵芝,得了就可以长生不老,但是也随时可能丧命。当官的最不能得罪的两类人就是纪委和组织部的人,一个会下狠招要你命,一个会让你永远上不去,同样致命。这么一解释起来那蔡启旭找自己要地就说的过去了。很简单,就是这位中组部副部长的儿子准备到高工区买地,而蔡启旭为了讨好就这位副部长的公子便主动找自己。但是让刘伟名不明白的是要买地直接找自己不就成了?难道他要找自己买地抬出中组部的名号出来自己还敢不给最低价不成?这么一想来刘伟名大致有数了,估计这位中组部的公子与很多官二代一样,是来抄地的吧。炒地其实很简单,就是靠关系从政府手里买地,然后捂着不放,也不开发,就等着地升值再卖出去。这么做得有几个条件,第一,得有深厚的政府背景,不然你怎么拿到地?而且,国家有规定,买的地必须在三年之内要开发,不开发政府就有权收回。所以说得有关系,有关系得话就算你只在这块地上搭一个棚子政府也可以说你是在开发,这样你想捂多久就捂多久了。第二,得有资金,或者说能够从银行贷款,这个与第一个一样,得有关系。有关系就可以做空手套白狼的生意了。综上所述,所以一般炒地的都是官二代,一个个都抄的富的流油。

    可是炒地对于经济发展的损害是显而易见的,政府不可能只靠卖得来带动经济增长gdp,卖地经济都是泡沫,前些年还有很多市政府这么做,但是现在大家吃了亏之后基本上都知道搞开发才是硬道理。所以,抄地就等于在阻碍经济的发展,就是掐gdp的脖子。想到这刘伟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炒地?”刘伟名说了两个字然后望着尚妍黛,想尚妍黛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过尚妍黛只是笑了笑,然后无奈地摇头,一句话都没说。看到这刘伟名明白了。果然是炒地。

    刘伟名彻底头大了,一边是高工区的利益,一边是自己的前程,如何取舍?

    “别想这么多了,先去看看再说,什么事都会有解决办法的。对于这件事情我不发表任何的看法,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尚妍黛知道刘伟名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她其实也有同感,高工区都是这一届高工区政府的人一步步建立起来的,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逐见规模。特别是刘伟名与尚妍黛,他们两是费力最多而且劳心又劳力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一番心血被人给糟蹋了。但是大家都是官场中人,也知道有些事情的无奈。所以尚妍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这么表态要是被蔡书记知道了肯定会说你胳膊肘往外拐,肯定会说我们俩之间有一腿的。”刘伟名笑了笑,反倒着去调戏尚妍黛了。

    “是吗?我倒希望是这样,问题是不敢吗?”尚妍黛挑衅着望着刘伟名。

    刘伟名顿时败下阵来,说道:“我不敢。”

    “没用的男人,哈哈。等下下班我等你吧。”尚妍黛笑了笑走了出去。剩下刘伟名在那抽着烟不说话。

    尚妍黛说事情总会有个解决的办法,这点刘伟名坚信,解决的办法不难,但是要想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就真的很难了。刘伟名一直以来都是把自己个人的升迁与高工区的发展联系在一块的,高工区发展的好那么自己肯定就能再进一步,高工区要是失败了,刘伟名就准备辞官走人。所以这两年无论做什么事,刘伟名都是以高工区发展为努力方向的。而现在这件事情却正好相反,如果高工区的发展与自己个人的升迁成了矛盾了,要想保持高工区发展不卖地给这个中组部的公子那么自己就铁定会得罪人最后升迁不了,要想升迁就必须损害高工区的发展利益。

    刘伟名越想越头痛,拿出一枚硬币在手上抛着,最后还是不敢去看结果。两者对于刘伟名来说都重要,无论丢弃谁他都无法做到。高工区不只是他个人的梦想,还牵涉到金清平一生的梦想。

    最后刘伟名只能摇头,这件事情他准备等金清平从北京回来后向金清平汇报,听金清平的意见做,相信金清平能给自己一个非常中肯的办法。

    中午,刘伟名自己开车带着尚妍黛往市中心而去。刘伟名极度不想来吃这个饭,但是刘伟名知道,就算自己不来吃这个饭,人家一样还是回来找自己,自己这么做除了多得罪一个蔡启旭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刘伟名没办法,有些事情不做也得做,不去也得去。

    “怎么啊?还在想这个问题?”尚妍黛看着眉头紧锁不说话的刘伟名便问道。

    刘伟名苦笑着摇了摇头,没说在想,也没说不想。

    “这是个很好选择的问题,如果你是个纯理想主义者,那么你就抗吧,但是人家一样有手段可以拿到地。大不了把你调走换个好说话听话的人来当这个区长。如果你不是那种纯理想主义者,那么还是接受现实吧,给地就给地,现在搞开发都会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你可能没见过罢了。只要在地的面积上稍微用点心,不能太影响高工区的发展就行了,不然,得不偿失。你给他地,他不一定会在他老爸面前说好话给你提升,到时候高工区出问题了你是要负责的。你不给他地,那么你就一定会受影响的。所以地要给,但是不能多,这就是我的想法。当然,你应该与你岳父多沟通沟通,他应该有更好的办法,而且中组部他也应该能够起到点作用吧。”尚妍黛慢悠悠地说着。

    刘伟名微微为之侧目,尚妍黛说的很不错,是这个理。刘伟名暗道自己还是太嫩了,看问题想事情还是没有这些久混官场的人老练。

    “你是在为你老公当说客啊。”刘伟名想到对策了心里就放松不少了,有句话叫做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接受并且享受,所以,既然没办法阻止人家在高工区炒地那还不如自己洒洒脱脱的给地来的痛快。

    “你觉得我是在替他当说客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尚妍黛白了刘伟名一眼,然后暧昧地骂了一句。特别是最后那个幽怨的眼神,看的刘伟名差点就心猿意马了。

    “谢谢你,黛姐。真心的。”刘伟名突然很正经地说着,这是他得心里话。在他任高工区区长期间,尚妍黛帮过刘伟名的忙的不计其数,很多问题刘伟名解决不了都是尚妍黛出的计策或者是尚妍黛亲自出面帮着刘伟名解决的。所以刘伟名在心里一直挺感激尚妍黛的。

    “别弄的这么深情,我帮你没有其它的原因,只是看你顺眼。最开始是因为你是个挺有趣的小男人,后来发现你是个挺有抱负有性格的官员,这是很少见的。加上我们是朋友。这就是原因。”尚妍黛望着窗外说着。

    车子在酒店外面停下,两人直接上车进了包间。可是很意外的是服务员告知包间已经有人预定好了,可是里面并没见蔡启旭和那个北京来的中组部的公子。刘伟名有点不高兴了,有这么请人吃饭的吗?自己竟然不先来。即使自己官位低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这不是当面在抽刘伟名的脸吗?刘伟名脸顿时黑了下来。

    “别不高兴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估计是堵车什么的吧。别管了,我们先点东西吃。”尚妍黛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看刘伟名拉过刘伟名说道。随后叫上服务员准备点菜。

    “算了,再等等吧。谁叫咱职位低得罪不起人家呢?”刘伟名不舒服地说着。随后响起蔡启旭是尚妍黛的丈夫,又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说蔡书记,你别误会。蔡书记估计也和我一样的无奈吧。”刘伟名对蔡启旭说了两句好话。

    “他与你可不一样,估计正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呢。开玩笑的。”尚妍黛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随后可能觉得这话对刘伟名这样一个外人说不太好,才掩饰着说了句开玩笑。由此,刘伟名可以看出,蔡启旭与尚妍黛夫妻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太过于协调,可以见到尚妍黛对蔡启旭的做人做官态度有意见。

    刘伟名只是笑了笑,官场上呆久了什么事没遇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淡?那都是扯淡,见怪不怪了。官场上只有利益,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这是一个纯原始社会的生存法则,适者生存,这里没有谁会同情弱者,这个刘伟名在两年前被彭东阳摆那一道的时候就清楚了。

    这时,门开了。蔡启旭打开门请一个穿着西服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刘伟名稍微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男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摸样,进来的时候看都没看刘伟名一眼,直接在桌子前面坐下。刘伟名虽然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但是还是起身笑着迎着蔡启旭,说道:“蔡书记。”

    “不好意思啊,伟名,让你久等了。主要是路上堵着,耽误了耽误了。”蔡启旭望着那年轻人的样子也皱了下眉头,但是马上舒展开来,笑着对刘伟名说着,眼睛稍微看了看一直没起身专心坐在那喝茶的尚妍黛。这给刘伟名一个错觉,似乎这对夫妻之间的感情很微妙。按照刘伟名的猜想,尚妍黛这个时候应该会埋怨蔡启旭一声,说声譬如“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都让伟名同志等了这么久了。”这类的话,可以尚妍黛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于连头都没回一下。

    “没有没有蔡书记,我也才刚来一下。”刘伟名像个主人一样为蔡启旭拉开位置。

    “伟名啊,来为你介绍一位客人。这位呢是林公子,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蔡启旭拍着刘伟名的肩膀对刘伟名介绍着这个所谓的林公子。

    “林公子,你好你好。”刘伟名也很客气地对这个他看着就像揍一顿的林公子伸出手,但是半天没反应,那位林公子甚至于头都没抬一下。

    蔡启旭有点尴尬,立即说道:“林公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伟名同志。”

    听完蔡启旭的话,这位林公子微微抬了下头,以一副很无所谓得眼神看了看刘伟名,随后不冷不热低说了句:“哦,挺年轻的嘛。”完全没理会刘伟名伸出去的手。

    刘伟名悻悻然地把手收回来,脸色顿时再也露不出笑了,自顾自地坐下,慢慢地说道:“林公子夸奖了。”说完之后便再也不说话了,只不过脚下被尚妍黛给踢了一脚,刘伟名看了看尚妍黛,尚妍黛只是瞪了刘伟名一下。刘伟名苦笑着,他懂尚妍黛的意思,是让自己别这么冲动,不能让这位林公子生气,不然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其实不用尚妍黛提醒,这点道理刘伟名懂,对方明显的就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刘伟名不是两年前敢与市委书记顶杆的愤青了,这两年他成熟多了,没以前那么傻了。

    “服务员,上菜上菜,再拿两瓶酒上来。”蔡启旭招呼着服务员。

    “蔡书记,酒就算了吧,等下还要开车,而且还有开会,影响不好。”刘伟名赶紧说了一句。

    “没事,就喝一点酒也不影响工作是不是?再说了,咱们喝酒不都是为了工作嘛。等下我让我司机送你回去。咱们第一次吃饭怎么都得好好的喝一杯是不是?另外妍黛也跟我说你挺照顾她的在工作上,为这我也得谢谢你啊。”蔡启旭非常老道,虽然两人并不熟,但是蔡启旭却做的像个老朋友一样,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以为两人是多年的好朋友呢。

    “哪里话,我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还多亏了妍黛同志的提点,该我感激您啊。”刘伟名稍微客气了一下,也不再阻止。

    服务员把菜给端上来,并且给在场的四个人都倒上酒,包括尚妍黛的杯子,尚妍黛也没拒绝。这个过程中那位林公子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于连头都没抬,点着根雪茄在那抽着。

    “来,伟名啊,咱们俩走一个,咱们都工作忙,虽然在一起工作也好两年了,可是一直没机会好好地坐在一块喝杯酒。这杯酒权当我敬你了。”蔡启旭端着就呵呵地说着。

    林阳这地方喝酒习惯与外面不一样,有些地方喝酒就是敬酒的不喝,只有被敬酒的人才必须喝。而林阳不一样,这里喝酒是敬酒的人与被敬酒的人都得喝,而且林阳人喜欢一口干,不一口喝完就是看不起对方。也不知道这酒规是谁给定的。

    “蔡书记,您这可是折我的寿,我怎么承受的起啊,我敬您,我敬您。”刘伟名当即举杯,主动与蔡启旭的酒杯给碰一下,而且酒杯的位置还特意的低蔡启旭酒杯一点,以示尊敬。

    两人喝完,随后蔡启旭看了看一个人拿着筷子在那精挑细选的林公子。尴尬了一下,随后有点犹豫地说道:“林公子,今天伟名同志非常给我面子的来一起吃饭。你上次不是跟我说那什么事来着?要不你和伟名同志说一下?”

    “哦。”林公子抬起头来,又望了望刘伟名,说道:“你叫那什么什么伟来着?”

    刘伟名怒不可止,拳头已经捏的非常的紧了,但是面上还是面不改色。不过他也没贱到去再次自报家门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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