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少许凉意,孑然一身的男孩独自站在风里,瑟瑟的凉意席卷着心绪。

    他站在陶尔迷最可爱的地方——英国花园。

    一位英国女子用了一生建造了这个小小的花园,故此命名。

    长条形的石凳上,坐落着一个雕像,那是一对男女,男人穿着西装,女人穿着套裙,现代的衣饰,两个人的背后却都长着翅膀,男人双腿交叠,女人双膝并拢,女人靠在男人的肩头,仰望着那遥远的天空,像是在追忆着什么,仿佛在说——

    当我疲倦于尘世的纷扰,请让我在你的肩头歇息少许,看看我们那再也回不去的家园。

    那回不去的地方,是天堂。

    在玫瑰伊甸园,上帝为天下有情人,悄悄播下了爱情宝物的种子,听说,谁能让它在人间开放,能让它长出心型花瓣,天使就会卸下美丽的翅膀,变为凡尘中美丽的女孩,生生世世守候在那个人身旁。

    男孩一手里还拿着蓉儿送给他的那个面包,经过了一夜,面包已经变硬,他却没有舍得将它扔掉,另一手里,是一条小手帕,亦是她留给他的。

    他想起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想起她软软甜甜的声音,想起她柔柔嫩嫩的小手带给他的关切,贴心而可爱,觉得她真像个天使。

    传说中,每个女孩都是个天使,可是天使一旦坠入人间,就再也回不去。

    男孩用小手帕将面包包裹起来,放进了左边的口袋,像是想要将那一抹较弱的存在尘封起来。

    手,伸进了另一侧的右边口袋,握住了一柄消音的枪。

    ◎    ◎    ◎

    “呵……”蓉儿从软软的被窝里醒来,小手揉着沉重的眼皮,粉粉的鼻头微皱着,很明显,她想要强打起精神,但是年纪毕竟还小,自制力不够,一个翻身,又换了个姿势想要继续睡。

    “蓉儿,快点起床,不准再睡了。”容容催促着说道,并掀开了棉被。

    “喔……”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因为睡得又香又甜,嘴角还湿着一点口水,看起来有点迷糊,娇憨得让人心怜。

    容容微微眯眸,有些“嫌弃”似的睨了她一眼,抽过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她柔嫩的脸蛋因他的动作而微微变形。

    “唔……好痛啦……”蓉儿不满地抗议着。

    容容的动作一顿,好吧,他承认自己有点太大力了,因为他还是很气愤于昨天的事情,可是偏偏这个小丫头毫不知情,什么也不懂,害得他只能憋在心里。

    丢开纸巾,他哼了一声,说道,“自己擦干净。”

    蓉儿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朝着哥哥做了一个鬼脸,这家伙阴阳怪气的,不晓得谁又怎么得罪他了。

    她坐起身,从床头上勾来自己的衣服,小手探进口袋,想要掏手帕,一摸,空的?!

    “咦,我的手帕呢?!”她狐疑地呢喃。

    容容闻声蹙眉。

    “啊!”蓉儿忽然惊呼一声,眸儿瞪圆,小嘴张大,“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帮那个哥哥擦手,然后忘记把手帕拿回来了!”

    完蛋了,那个手帕是她最喜欢的一条,上面还有她亲手画上去的芙蓉花图案呢!

    容容的小脸顿时又黑了半截。

    蓉儿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径自回忆起昨天的那个男孩来,她觉得他是跟哥哥差不多一样好看的人,眉毛挺拔,鼻梁高高的,还有线条优美的嘴唇,尤其是那双眼睛,湛蓝湛蓝的,像是大海,又像是宝石,真是太好看了!他和哥哥都像是童话故事书里面的王子!只不过哥哥……是个霸道兮兮又别扭兮兮的王子,哎!

    蓉儿觑了一眼容容,只瞧见他板着一张脸庞,严肃之极。

    她撇了撇小嘴,咕哝说道,“那个哥哥看起来温柔多了,只可惜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    ◎    ◎

    在小镇上逗留了一天,众人重新返回到游轮上,短暂而又充实的西西里岛之行圆满结束,每个人都收获颇丰。

    容老太爷用单反相机拍得过瘾,容老夫人和尤奶奶给孩子们买了一些羊毛绒,还学习了当地人教给的织法。

    周亚菲买了很多香水,容琛既出钱,又出力,谁叫他打赌输了呢,真是可恶,她看个恐怖电影都会觉得害怕,怎么敢去看八千木乃伊呢。

    胡蝶也买了新的鞋子,心满意足,黎远航则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木偶返回船上。

    容尉迟和尤桐,牵着两个孩子,走在最后,容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蓉儿却有点依依不舍,就这么离开的话,她就再也见不到那个男孩了,她的手帕也再也拿不回来了,哎!

    “快点走了,不要磨磨蹭蹭的!”容容催促地说道。

    “知道啦。”蓉儿闷闷地回应,心里很是抑郁。

    登船之后,“呜呜——”的鸣笛声响起,爱桐号再次扬帆远航,天蓝蓝,一望无际,海蓝蓝,一望无际。

    陶尔迷整个城市依山而建,面向大海,由于山势陡峭,从海上望去犹如天上的街市,相反,从山上往海面看,就是居高临下。

    山的最顶处,一个男孩站在峭壁的边缘,风声鹤唳,衣炔翻飞,他远远地望着那艘游轮,凝睇着那个小小的可爱身影。

    蓉儿忽然觉得背后怪怪的,回眸望了一眼,她娇俏的小脸映入一双蓝眸,那双眼睛,如同海水,蓝得像矢车菊的花瓣,清得像最清的玻璃。

    “修……我们该走了。”男孩的身后,同伴唤着他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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