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梧桐不夜雨

第044章 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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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雪记得,那一天是个微凉的初夏清早,阳光淡淡的,有一种清净怡人的舒适感觉。.

    偌大的靳家花园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虫鸣鸟啼,生机盎然。

    从芝加哥出发前往纽约的时候,靳雪满怀喜悦地一再检视自己的妆容,一条粉红色的香奈儿5号,被她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看了不下数十遍,还一再不安地问着同行的靳湛,“哥,你说,我穿这样会不会太幼稚了?裴大哥会不会觉得我太孝子气?我要不要再换一套……”

    而她那个喜怒哀乐均不轻易显露的哥哥,却只是淡薄地拿眼角瞟了她一眼,“没时间了,马上就要check-in了,就这套吧!”

    一句赞美或者建议也没有,委屈得她小嘴连连撅了好几分钟,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哥哥身后上了飞机……

    抵达纽约,稍事休息,便随同哥哥一起来到了母校纽约工程学院,这是一所在美国很出名的高等院校。

    哥哥和裴大哥约好了,要在毕业典礼那天一同出席校方邀请,同时兼顾挑选一些优秀的学子加入本部,以便更好地拓展公司的业务。

    靳雪就是为着那一句,“和裴大哥约好了”,才要不辞辛苦地执意飞这一程的。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心里面的人,她掩不住满心的欢喜,下了车便直奔典礼会场而去……

    人潮拥挤的会场,远远地便看见了场中有两块仳邻的、抢眼的偌大招牌,正是靳氏国际与裴氏集团。靳雪欢快地奔了过去——

    各个企业的招牌下均有两三张以供企业主考官面试学子的桌椅,裴氏实业的桌椅上已经坐了三四个企业菁英模样的男子,靳雪仔细地端详过其中的每一张脸,却没有找到她心里的那个人,不觉有些泄气,拉着小脸问向旁边的一个裴氏员工,“请问,怎么不见你们裴总?”

    却被告知裴大哥因为临时有个紧急会议要出席,要稍晚才能到达现场。

    之后两个小时的面试时间,靳雪便有些心不在蔫的,百无聊奈地翻着手里的一众毕业学生的资料。

    靳湛也没有指望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宝贝妹妹能帮上什么忙,连提问的机会也没有给她,只叫她端正姿态,维持住公司的形象就好。

    靳雪也乐得轻松,看了几眼资料便丢开了,四下打量起这座只在传说中听闻的高等院校,听说能凭自己的能力进入这所大学的,都不是资历泛泛之辈,也所以,每年热衷于到这里录取新员工的企业络绎不绝,就连对部下一向苛求于甚的裴大哥也不能免俗。

    还说他已经挑好了一个既定人选,今天除了要过来面试众学子之外,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宜,就是跟这个学子签定合同,作为公司的储备干部来培养。

    靳湛当时听了嗤之以鼻,“能力是在工作之中才能体现的,还没有入职,就提为储备干部了?裴亦轩,你根本没有企业家的务实精神。”

    企业家的务实精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靳雪并不太清楚,却清楚地记得:靳湛那天在会场上的失神怔愕,以及他那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只因蓦然回眸的一瞥间,他竟毫无预警地撞见了一张笑意嫣然的俏白小脸!

    女孩那月牙般的盈盈水眸,恍如一溪清澈甜美的清泉,潺潺不息地涌入他的心田,没有半丝酒精的浓度,他却觉得自己醉了:女子身上只着了一套朴素而干净的校服,平凡得如同这校园里的每一个莘莘学子,他却深深地记住了她的名字,她的音容笑貌……

    靳湛原本以为,他可以默默地贪念那张俏白的小脸,默默地回味她嫣然的笑意,默默地在她背后给她想要的一切就可以满足。

    可是,她却说,“不管有任何的苦衷,背叛婚姻的一方都是不能被原谅,即便这个人本身有多优秀,也不能改变他劣质的人品。.”

    她还说,“靳先生,祝你和靳太太新婚幸福、白首到老……”

    直到那一刻,他才清楚地意识到,他竟然没有资格守护在她的身边!

    韩千惠说,“靳湛,你爱玩女人,随你玩多少个,爱怎么玩都行,但是,离婚,绝对不可能!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才配当靳太太!”

    只是,千惠,你知道吗?我不想玩,我只恨我错过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父母说,“湛儿,千惠有什么不好?出身名门,高贵优雅,温柔漂亮,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可是,爸、妈,世上漂亮的女子何其多?能让我爱上的却寥寥无几。

    靳雪说,“哥,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不能回头了,所以,哪怕我等到人老珠黄,你也要站在我这边,不要让我成为第二个你……”

    他阵阵苦笑:妹妹,如果,哥哥不想错过会怎么样?

    ……

    安然,你不会知道,靳先生但凡还有一点点选择的余地,决计不会结这个婚!

    你也不会知道,靳先生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叫他“靳先生”!

    靳先生的心里住了一个叫“叶安然”的女孩,他只想做她心中那个可遇不可求的、珍贵的缘份……

    =

    审计室。

    周秘书端着两只热气腾腾的水煮蛋进来的时候,还很是贴心地补充了一句,“靳总,需要给您冲一杯咖啡过来吗?”

    靳雪倚在门框上捂嘴轻笑,“周秘书,咖啡是不用了,不过,你最好给他弄一条手绢来。”

    想到靳湛让周秘书准备鸡蛋的用意,靳雪笑得更欢了:只怕周秘书没有那么容易能弄到她哥想要的手绢,这年头,还有人会用手绢的吗?

    靳湛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见靳雪收敛住脸上的笑意,这才又转身,对周秘书说,“不必,你下去吧!”

    周秘书不太友善的目光掠过叶安然脸上时,嘴角莫名地轻扯了一记:叶安然,你有什么资格拥有靳先生?

    每天,是我在伺候靳先生,跟进跟出地,巨无细糜,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他的眉、他的眼,我闭着双眼都能够画得出来!我已经伺候他六年了,就算韩董事真的愿意对靳先生放手了,也绝轮不到你!

    叶安然察觉周秘书的眸光停留在她脸上,便淡淡地回以一笑,可是,不知怎么地,却有一种惊悚的感觉突然漫上心头,那一瞥太快,似乎是一记冷厉的寒光?

    只是,周秘书是在靳先生身边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一流,不等叶安然起疑心,她已然淡定自若地退出了审计室……

    靳雪还维持着原本倚在门边的姿势,看着她哥从桌上抽了两张面纸,裹住那白花花、圆滚滚的鸡蛋,小心翼翼地在叶安然脸上揉抚着,顿起几分调侃之意,“安然,不如,你就早点嫁给我哥吧!你看他都单了两年了,就算再婚,也没有什么好闲言碎语的。”

    叶安然的脸又红了,讪讪地叫了一声,似是抗议,“靳小姐……”

    靳湛只含笑不语,察觉叶安然因为靳雪的话而慌忙想要逃离开他身边,又一手擒上了她柔软的纤腰,“别动,不揉掉这些瘀肿,晚上出席酒会的时候,不好化妆。”

    靳雪不满她哥这种无视的态度,又撇嘴邀功道,“哥,我在帮你求婚,居然连一声感谢也没有。”

    靳湛的眉眼都溢满温柔的笑意,“你也没想要我说谢,不是吗?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清楚吗?”

    靳雪走过来,将托盘里还剩下的一个鸡蛋,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继而张嘴咬了一口,松松软软的蛋白,吃起来格外的香。

    她把里面的蛋黄留了出来,然后把那只小小的金黄色小球,塞进了靳湛的嘴里,“那倒是!所以,哥,你一定要再加把劲,把我们这个能干的叶审计给娶回家去,那我这个财务总监就可以甩手不干了……”

    得到她哥的亲口首肯,“这个可以有,安然一定会比你干得更好。”

    她这才满意地转身走出去,准备给他们腾出独处的空间,走到门边,却又贼兮兮地回过来,目光晶亮地瞅着靳湛,“哥,我刚忘了告诉你,安然也喜欢吃蛋黄——”

    靳湛突然连声咳了起来,“靳雪,你马上给我出去!”

    靳雪“嘻嘻”地笑了起来,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对叶安然说,“他现在一定很后悔刚才吃下去的那个蛋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喜欢你,喜欢到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双手捧到你面前……”

    靳湛这下说不出话来了,“……”

    靳雪这话说得太直白,他若是附和了,叶安然必定会觉得他太轻浮。

    可是,靳雪的话也没有错,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一天,他的确是有资格给她一切她想要的。

    叶安然也没有说话,事实上,她是被这兄妹俩你一句来我一句的调侃,弄得着实尴尬莫名,小脸火辣辣地,刚褪却一些温度,又被靳雪临出门的一句,“大嫂,虽然迟了六年,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欢迎你终于回到了我哥身边……”惊得目瞪口呆!

    可靳雪已经笑着欢快地离开了,室里只剩下了她和靳先生两个人,安静的空气中流淌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她杏眸失焦地看向靳湛,“靳先生,对不起。靳小姐……她一定是误会了……”

    靳湛素来冷峻的脸孔竟然也觉得微微地发烫,“不!雪儿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想要你做靳太太,一直都只想你做我的靳太太……”

    叶安然石化,“…………”

    如此石破天惊、如此惊天动!靳先生竟然用了“一直”这样严重的措辞,几乎让她的脑子转不过来!

    可是,六年前,她认识靳先生的时候,他就已经结婚了,怎么可以说“他一直只想让她做靳太太”呢?

    过了好一会儿,叶安然才厘清自己纷乱的思绪,轻轻地摇头之后,又伸手推开身旁的男人,“不。靳先生,不是这样的——我对靳先生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她乍然消化不了这骤来的信息,慌乱地语无伦次。

    靳湛却伸手紧扣在她颤弱的双肩上,嗓音低沉而浑厚,奇异地抚平了她心中的无措,“我知道,我都知道。安然,你不需要自责,是我不好,是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不道德地起了非份之想。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应该,安然,原谅我,我真的努力过,我曾经狠着心来将你放逐,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在我最不幸的时候又回来了……”

    那样忧伤而腥红的双眸,在一惯冷毅的靳先生脸上是不应该有的,然而,此刻,他却正是如此双目泣血般地凝视着她,温热而粗砺的指腹一遍遍爱怜地划过她苍白的脸颊,“对不起!我本来可以给你更好的一切,现在,因为欢欢和曦曦,要让你受委屈了!”

    修长有力的二指攫起她削尖的下颌,他微凉的薄唇缓缓地落在她光洁的额顶,“可是,安然,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心中的那个珍贵而可遇不可求……”

    这句话如此耳熟,依称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和室友在林荫树下曾说过这样的话,却又为什么会从靳先生的嘴里说出来?

    叶安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蓦地更苍白,“靳先生,你——”

    却见靳湛沉沉地点头,“安然,我喜欢你——”

    叶安然突然用力地推开身旁的男人,红润的双唇也已然黯然失色,双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可是,这是不对的!六年前,你就已经结婚了,再喜欢别的人就是出/轨、背叛——”

    靳湛轻易地就将她的双手抓住了,猛地往怀里一带,察觉她又要挣扎,遂又伸手将她的头紧按在胸前,强迫她贴在他的胸口咛听他怦然失律的心跳,

    “安然,你不要怕。你听,这就是靳湛的心跳,稳健而有力,只有我靳湛还能活着喘一口气,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正如靳雪说的,我已经离婚两年了,就算再婚,旁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要怕,你担心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嘘——别哭,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因为不想委屈你,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忍耐,所以,你不会是第三者,也不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晴人,你是我靳湛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女人……”

    =

    座落在芝加哥湖畔别墅区里的富丽堂皇的韩家,韩千惠在听完了周秘书传来的音频讯息,便狠狠地将手机咂向了地面,在光可鉴人的滑溜地砖面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刮痕,纤薄的智能手机“嘀嘀”地叫了两声,便直接宣布了寿终正寝……

    韩千惠却抚着胸口,剧烈地疼痛了起来,虽然心中早已了然,可是,亲耳听到靳湛亲口的证实,“……因为不想委屈你,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忍耐,所以,你不会是第三者,也不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晴人,你是我靳湛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女人……”

    她还是没办法释然!

    靳湛,和你做了四年的夫妻,我竟然迟钝到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放在心尖上的女人,竟然就在我的面前!

    你何其残忍?让我在黑暗里疯狂地寻找了那个人那么久,痛苦了那么久……

    紧闭上双眼,她紧咬牙根,摸索着抓起了手边的座机电话,纯金属打造的金黄色话筒传递着她阴冷的声音,“周秘书,你听好:我要叶安然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靳湛,你很爱她,要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是吧?

    那我就要撕裂你的心,让你也尝一尝我这六年受过的噬心蚀骨的痛楚!

    电波的另一端,周秘书微微地蹙起了秀眉,犹豫着开口,“那么,靳太太打算怎么做?”

    韩千惠的语气异样地狰狞了起来,“靳湛出/轨固然很可恨,但最不可饶恕的是无耻的第三者!叶安然,在两年前就已经和靳湛暗渡陈仓,当初她竟然还敢假惺惺地安慰我!这个女人太可恨了!JoJo,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闭上眼睛都能想像得出,她那一刻暗自嘲笑我的脸孔!”

    “我压根想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恶毒的女人!她抢了我老公,竟然还敢在我的面前装纯!两年!两年了!靳湛竟然为了护着她,跟我虚与委蛇了两年!他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不管我怎么调查,都没有查出他和这个女人的蛛丝马迹!现在他竟然还说,那个小贱/人是他要放在心尖人疼爱的女人……”

    韩千惠凄怆地哭了起来,心痛,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寸一寸地绞割她身上的肌肤,痛彻心扉!

    ——靳湛,你怎么可以让我听到这样过份的话?怎么可以?

    你不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你,为了讨你的欢喜,我一直只做你喜欢的事情,可你为什么从来也不看我一眼?我是这样地努力,这样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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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5000+。谢谢妞们的月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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